“不是不让你来禁院吗?”
见到我的第一眼,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对我就是指责。
我看着假死复生的夫君,还有他紧紧护着的白月光,忍不住浮起一丝苦笑。
这禁院,禁的怕是只有我一人。
府中府医还有府外请来的大夫站在一旁。
难怪我的丫鬟春儿请不来府医,就连府外的大夫也都不见了。
婆婆气冲冲的用手点我:
“发个热,请什么大夫?真当我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是?你以为你和青青一样是走失的公主吗?还真当自己是多金贵的人了?”
我那假死的夫君听言闪过一丝担忧,随即又恢复冷峻的模样。
我低下眉头,这府里的银两自然不是大风刮来的,是我李盼儿辛辛苦苦一分分赚来的,在他们眼里我竟没了使用权。
夫君怀里的李青青怯生生的开口:
“玉哥哥,我不过是手上划了个伤口,还是给姐姐看看吧!”
我那假死的夫君终于舍得开了金口:
“她当初推你出去挡刀,还差点让你当了军妓,这样恶毒的妇人,死了也是活该,你何必为她说话?”
他瞪了我一眼。
“一个发热而已,阵仗弄的倒是大,一届农妇,果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!你这样对青青,就该受到点惩罚!”
脑子烧的晕晕乎乎,我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面孔,想起了当年他行兵打仗,高热不止,我背着他躲避敌军追捕的场景。
当时的我怕敌军伤害村子里的人,背着他连家都不敢回。
只有晚上时,才从躲避的山洞里出来,寻点草药给他治伤降热。
那时的他握着我的手,说要护我一辈子。
可这承诺早已变了质。
他护的人也早已变成了我的妹妹。
哪怕我妹妹只是一个小小的划伤,连血也不曾流,他都要请来十几个大夫来为其诊治。
而我一夜的高热,在他嘴里却只是高热而已。
我张开烧的发白的嘴唇还是没忍住问出了想问的问题:
“赵云玉,十年前,不是说你死了吗?”
他抿了一口茶。
“你还好意思质问我,若不是你容不下自己的妹妹,我又何必回了家还躲躲藏藏。”
儿子叹息一句:
“娘,还不是为你好,我们才用假死骗你!”
我那婆婆也跟着斥责我:
“都是你这婆娘,害得我儿成了将军都没法光明正大和我们团聚!”
假死是他们都知道的,月月在禁院相会团聚的也是他们。
所有事情都没过问过我,可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