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然知道,如果不是她怀上了小屿,霍昭不会娶自己。
而在他眼里,三年前那场醉酒事故是她一手策划。
这三年来,霍昭时不时就要提起来警告她,也提醒他们之间没有爱情。
“我说了不是我。”
安稚解释着,重复着这三年间她说过无数遍的话。
可换来的,都是霍昭一句:“骗子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骗人。”
安稚无话可说。
她看着眼前西装革履,早已褪去中学事青涩模样的男人,眼露疲惫。
“是不是无论过多久,你都不会信我?”
“你这样的人,不值得信。”
霍昭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,除了厌恶也再找不出其他感情。
安稚垂下眸,掩盖住了眼里的苦涩。
她总是想,也许再等等就好了,人心总能焐热。
总有一天霍昭能相信自己,他们能日久生情。
可她忘了,三年前他就已经在心里判了她死刑!
安稚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:“你想离婚吗?”
只要他说想,她就放他自由。
霍昭闻言先是一愣,随即冷笑:“你又想耍什么花样?”
“除了小屿我什么都不要,如果你同意,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。”
安稚抬头看着他,眼神认真。
莫名的,霍昭心底像是被蛰了一下。
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:“我没时间陪你胡闹,你要离婚可以,自己离开。”
安稚曾以为,只要她提离婚,不管什么条件,霍昭都会同意。
却没想到,他会厌恶自己到连离婚都为难她。
“小屿我要带走,你没照顾过孩子,我不放心。”
安稚压着心里的苦涩,尽量表达清自己的意思。
可霍昭却说:“不想离婚就说不想离婚,装模作样令人恶心。”
他的话像刺戳进喉咙,扎的安稚说不出话。
霍昭从不掩饰对她的憎恶和厌烦,每表露一次,对安稚就是一次伤害。
她远记得结婚后第一次在霍昭面前哭时,他说的话。
“鳄鱼的眼泪?哭完之后再去向我爸妈诉苦,说我对你不好?安稚,你真有心机。”
从那之后,安稚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,哪怕再难受。
可这次,她却有些忍不住。
而霍昭看着她微红的眼角,心里更加烦躁。
连话都不想多说,转身往门外走。
安稚下意识的想追,眼前却是一黑,整个人朝地上栽去。
房门砰的一声关上。
她看着紧闭的门,愈加浑噩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话。
“安女士,您得了脑癌,晚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