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的夜格外浓黑,天上没有一颗星。
郊外一条僻静的马路上,一位年轻的女孩踩着单车前行,因害怕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咣!突然,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响!紧接着一辆跑车从她身边擦过,划出一道惊险优美的弧线,又重重地栽进路边的河道里,炸开一片泥沙。
“啊……”
言小念受到强烈的惊吓,尖叫一声从单车上跌落,抱着头跪坐在地,一脸懵圈地瞪着底朝天的跑车,半天回不过神来。
出、出车祸了?
“呃——”短暂的平静之后,一声痛苦而迷人的低呼从车里传来,是个男人。
来不及想太多,言小念连滚带爬地冲过去,焦急得敲着车框,“喂,你怎么样?你别怕,我找人救你!”
恰此时,两束车灯的强光扫了过来。
有车来了!言小念心头一喜,跑过去频率很快的挥着手,“哎!停一下,帮帮忙!”
谁知那车居然一个加速开远了。
“呼!”言小念失望地吐了一口气,她跳进河道里,拼一己之力,死命把变形的车门往外拽。
可她一个弱女子,哪来的力气生拉开车门?但人命关天,她只能铆足全力。
咔嚓!手臂传来一阵疼痛,巨大的张力迫使她两条手臂都拉伤了。
还好,车门拽开了。
伴随着新鲜的血腥气,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从里面出来,单手抓住她的脚踝,气息不稳地说,“帮……我。”
他的手好烫!
言小念被灼得一抖,扶住男人的肩,她真诚的说,“我会帮你,我不会丢下一个伤者不管的。”
“谢谢,我会报答你。”男人声线极低,带着金属的磁感,是个年轻人。
言小念听得脸一红,“不用报答……啊!”
她的话未说完,蓦地一个天旋地转,整个身子被男人重重压住,一股强势危险的雄性气息将她包围……
“你干什么……唔。”嘴唇突然被擒住,言小念恐慌地瞪大眼睛,脑海炸出一片空白。
她的初吻!
小念奋力推向他的胸膛,又疼得缩开手。刚才为了救他用力过猛伤了手,谁知他竟恩将仇报,这样羞辱她!
“呃……”萧圣的药力持续发作,无边的折磨如万千蚂蚁过境般煎熬,偶一回归的理智随之被淹没,年轻女孩俨然成了他最好的解药。
顾不得女孩的苦苦哀求,他对她用了强……
很痛!言小念死死咬住唇,泪水从眼角一串一串的滑落,伤心欲绝。
她终于知道男人说的“帮”,和她想帮的不一样。
“我恨你……恨你……”女孩低低的啜泣,让男人心口震了一下,可根本无法中断……
不知过多久,萧圣的问题终于得到舒解。他帮言小念拉好裙摆,“我脚受伤了,你去车里找我的手机,等下和我一起回去……”
“你混蛋!”
言小念站起来,抓起一把泥土,狠狠抛在男人脸上,转身就跑。
“呃!”萧圣被灰土迷了眼睛,加上脚踝被压伤了,站起追了一步,又单膝跪在了地上。
等擦掉眼睛里的尘土,四下一望,黑漆漆的,哪里还有人?
这时,车里的手机响了,借着光线,他看到身边落了一只白色的女鞋……
言小念回到家里已经零点了。
本以为家人都睡了,谁知一打开灯,就看到姐姐斜倚在楼梯口,手里晃着红酒杯,笑得一脸幸灾乐祸。
言小念无视她的存在,低着头走向楼梯。
“出车祸了是吗?”
言雨柔拦住她,不怀好意的说,“要不是在路上看到你出车祸,就凭你这副被糟蹋过的模样,我还以为你被谁强了呢?”
轰!
言小念心里一阵绞杀,脸又白了几分。她拢紧衣服,冷冷的问,“之前经过的那辆车是你开的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停下来?”如果姐姐停下来,她就不会被强。
“我整死你都来不及,怎么可能停下来给你善后?”
言雨柔端起酒抿了一口,阴阳怪气的说,“我也没告诉爸。车祸是你的责任吧?要陪多少钱?你可别连累我们。”
“让开,蹭你一身泥!”言小念强硬得走上楼梯。
“呸,脏死了!”言雨柔被蹭到了,厌恶地对她背影啐了一口,突然又追上去拽住她,“喂,你怎么穿我的新鞋子?另一只呢?”
“是爸给我的,他说你穿小了。”言小念低头看向脚,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只鞋。
“小了?小了我不会去换?”言雨柔恶狠狠的推了妹妹一把,“你知道这双鞋多少钱吗?这是奢华品牌你认识吧?五千块买的!”
“嘶!”后腰磕在扶手上,言小念疼得抽气,一把脱下鞋丢到姐姐脚边,“给你!明天那只也找来给你!”
“臭丫头!”言雨柔手一挥,把酒泼在妹妹脸上,“被你穿脏了,还怎么换?你等着赔钱吧!咦,你身上什么味儿?”
味?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,很多!所以是……天!言小念大惊,拔腿就走。
“你别跑!”
言雨柔一把拽住她,像狗一样嗅了两下鼻子,“一股龙涎香的气息!我知道了,你害人家出车祸没钱赔,就让人家睡了个饱,对不对?爸,爸……”
言小念一把捂住她的嘴,“你敢和别人胡说,我就和你一起死!”
说完,重重地推开她,拖着快散架的身子,努力爬上楼梯。
“啧啧,真惨。”言雨柔一脸看好戏的神态,“腿都哆嗦得不能走道了!哎,有血,你是第一次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言小念愤怒地捂住裙角,快跑两步,“嘭”,一个体力不支,她跌倒在地。
“哈哈……五千块,别忘了还哈!”言雨柔开怀大笑,弯腰捡走了那只鞋。
痛。
浑身上下都痛。
言小念一头扎进洗漱间,检查自己。
那男人太野蛮了……
打开花洒,让冰冷的水柱洗涮自己的屈辱,言小念心酸地闭上眼睛,捂住嘴唇,任泪水肆虐……
她决定彻底忘记这件事,毕竟当时光线极黑,谁都没看清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