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海城首富姜家独女生活了20年后,秦绵绵被发现是个假千金。
然后就被身无分文地赶了出来。
幸好亲生外婆给她留了一栋老旧客栈。
客栈在一个古镇景区门口,但年久失修,早已不能住客人。
秦绵绵收拾收拾大堂,跟景区赊账,搞了些饮料零食和劣质汉服。
就这样,靠着小超市和汉服租赁,勉强活了下来。
夕阳西下,秦绵绵正打算打烊,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即将落山的最后一缕阳光。
“左边超市,右边汉服,不讲价,不赊......”秦绵绵抱着暖手袋,懒洋洋的抬头,下一秒愣在原地。
男人十分的俊朗。
棱角分明的脸,一只挺直的有些过分的鼻子,剑眉星目,顾盼生辉。
一身玄色长衫,腰间束着同色的腰带,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,料子看着可比她这的劣质汉服强多了。
整个人仿佛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贵公子一般。
只是浑身上下却湿的透透的,仿佛刚淋了一场大雨。
大冬天的还能下雨?
秦绵绵抬眼朝外面看了看,没下雨啊。
好奇怪的人。
男人浑身湿透,衣服紧贴在身上,愈发显得宽肩窄腰,身材出众。
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间鬓角,反而有一种凌乱的美感。
秦绵绵在心里啧了一声——真不错。
“你这......可有吃食?”男人打量了一番小店,声音沉沉开口。
秦绵绵回过神,指了指货架。
“有啊,方便面,火腿肠,面包,饼干......”
男人皱了皱眉:“可有......无需生火便可食用的,热食?”
没火怎么做热食?
秦绵绵默默翻了个白眼。
“不好意思,没有。”
男人并没气馁,沿着货架转了一圈,又问:“那是什么?”
他修长的手指指向角落里堆放着的纸箱子,秦绵绵顺着看过去,只见其中一个上面写着“自热火锅”四个大字。
她这才想起来。
这玩意儿是她之前进货时一时脑抽买的,结果因为价格贵,口味又太辣,根本没人买,就这么一直堆在角落里积灰。
“自热火锅,就怕你吃不惯。”
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:“此为何物?”
秦绵绵来了精神,搬出一箱自热火锅,打开介绍道:
“不用火,不用电,只要加水就能自动加热,方便快捷,味道还不错。”
男人走上前,拿起一盒端详:“可否演示一番?”
秦绵绵也不废话,熟练地撕开包装,将各种食材依次放入盒中,然后加入凉水,盖上盖子。
“好了,等一会儿就能吃了。”
十分钟后,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,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秦绵绵打开盖子,热气腾腾的火锅映入眼帘,红油翻滚,香气四溢。
“怎么样,没骗你吧?”
说着拿起筷子,夹起一片肥牛替他试吃。
然而这款自热火锅是特辣款,秦绵绵被辣的斯哈斯哈,到处找水喝。
男人见状,拿起另一双筷子,也试了一口。
然后放下筷子,淡淡评价:“味道尚可,只是太过辛辣了些。”
秦绵绵撇撇嘴,心想今天这单可能要黄了,自己晚餐也只能拿这碗特辣火锅填肚子了。
“......但辣的正合适。”男人突然话锋一转,“这种吃食,你有多少?”
秦绵绵愣了:“你要多少?”
“有多少,我就要多少。”
秦绵绵连忙把三箱自热火锅全都搬出来:“20一盒,一箱10盒,算你便宜点,180一箱!”
男人淡定地点点头,又把目光落在旁边挂着的汉服上面。
“这些衣服......”
“汉服出租,一百块一天,押金两百,不含妆造啊。”
“......卖吗?”
“卖?卖啊!”秦绵绵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大主顾了。“当然卖!看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,一口价,一千一套,不讲价。”
虽然是冬天的夹棉汉服,但是料子一般,又影楼风,实际上一套的成本价也就二三百块而已,秦绵绵小嘴一张,价格直接翻了好几倍。
男人却没有丝毫犹豫:“给我来十套,各式各样都要。”
秦绵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这年头,冤大头都这么好骗的吗?
“成交!”秦绵绵生怕他反悔,迅速从墙上取下十套各色汉服开始打包。
顺便抽出一件塞进他怀里:“来来来,试试合不合身,这可是我这里最贵的一套!”
男人在她的指引下拐去了楼梯后面,那边用布帘子隔了一个简易的试衣间。
片刻后,男人走了出来。
秦绵绵看的眼睛一直。
他把头发重新扎了,更显干净利落,月白色长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,腰带稍微有那么一点短,但更凸显出他的腰纤细如女子。
好腰啊好腰。
秦绵绵忍不住在心里又啧了一声。
谁知下一秒,男人突然问:“可有小孩子的衣服?三四岁左右,男女都要。”
秦绵绵:......
可惜了,英年早婚,还儿女双全。
“有。不过儿童汉服价钱也一样啊。”
翻找一番,又给他打包了儿童汉服男女各两套。
“自热火锅三箱,一共540,汉服十四套,14000,一共收你14500吧,扫码在柜台这......”
秦绵绵麻利地算好价格,眼前却突然一阵模糊。
糟糕,老毛病犯了。
她晃了晃脑袋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,但无济于事。
眼皮越来越沉重,终于脑袋一歪,向地上倒去。
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。
“姑娘?”
秦绵绵没有回应。
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。
呼吸均匀。
又摸了摸她的脉搏,一切正常。
竟只是睡着了。
银子还没收,就这样睡着了?
好古怪的姑娘,好古怪的店铺......
看着昏睡过去的秦绵绵,男人眉头微微皱起。
思忖片刻,从架上拿了件干净的衣服,轻轻盖在她身上。
又拿起她记账的笔和本,写了一张字条。
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,跟字条一起放在了柜台上。
男人转身出门,然而他的身影还没踏出大门,就突然消失不见了。
......
山洞外,暴雨如注,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山洞前的岩石上,溅起一片片水雾。
已经五月了,山中却依旧寒气逼人,冷的人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着寒气。
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挤在山洞里,个个面黄肌瘦,瑟瑟发抖。
“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......”一个妇人抱着孩子,声音颤抖,“再这么下去,我们就算没被淹死,也要被饿死冻死了......”
她身边的人也是满脸愁容,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她:“别怕,侯爷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能想到办法的。”
随即便有人应和,想起侯爷,大家心中都升起一抹希望。
暴雨整整下了半个月,洪水泛滥,波及一州七府三十二县,和县下无数的村镇。
官府管不过来,百姓自发逃难,他们岭山村的村民也相携着一起逃离家园,却在途中遭遇洪水,幸好遇到镇国侯的车驾,被侯爷救起。
之后,侯爷带着他们上山避难,却因突发山洪再次被冲散。
侯爷独自一人带着他们这十几口老小躲入这一处山洞中,接着就出去了,说是要为他们这些老弱妇孺找点吃的东西。
然而到了半夜,侯爷还是没回来。
每个人心里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。
就在妇女孩子们忍不住要哭出声的时候,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从洞口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