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保局办完退休手续退休,懒得回家做饭,在外面将就一口。
一碗面四十,付账时我犹豫了一下。
坐下后看窗外阳光灿烂,我眼泪突然涌上来。
不是心疼一碗面太贵,是心疼自己都五十了,还在斤斤计较一碗面,我一辈子给谁省呢?
面上来时电话响,平时一起买菜的张姐。
「你家啥喜事舍得来这么高档的酒楼吃饭?老头和儿子穿得鲜亮,咋没看见你?」
我有点懵。
「张姐,看错了吧?爷俩今天爬八卦山,一早就走了,说要很晚才回来。」
「我眼花了?」张姐似乎走近一个包间,隐约传来嗡嗡的欢笑声,「没错呀,就是你家老头,咦?旁边涂脂抹粉的老女人是谁……」
我面都没顾上吃,急火火赶到酒楼,看见张姐在一包间门口招手。
透过包间玻璃正看到老头子点指儿子,「……大喜的日子,去,和燕子好好敬你妈一杯酒。」
儿子和准儿媳恭恭敬敬起身,儿子举杯开口:「谢谢妈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,以后我和燕子一定好好孝敬您。」
老女人微笑欠身,优雅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。浮在干巴褶皱的脸上的脂粉,因为动作大掉了一层渣。
我愣了。
这不是二十年前离开老头子,儿子的亲妈孟瑶吗?
回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