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霜,就算是死,我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!”
一道低沉冷酷没有任何温度的嗓音,从头顶传了过来。
温霜捂着撞到床角疼得厉害的额头,缓缓抬起长睫看向站在她身前的男人。
男人高大笔挺,长得十分英俊,轮廓棱角分明,五官深刻立体,一双漆黑狭长的凤眸,此刻正阴沉冷戾的扫视着她。
里面的神情,恨不得将她吞噬入骨。
温霜眉头紧拧。
这是哪里?
这个穿着奇装异服,留着一头利落短发的男人又是谁?
她身为灵月谷玄学天才,为救苍生,献祭了自己的神魂。
怎么再次睁开眼,会来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?
温霜又朝房间四周看了看,里面全都是她以前没有看到过的东西。
“温霜,你以为给我下了药,我就会碰你?明天我就会让律师拟定离婚协议!”
温霜揉着泛疼的额头从地上站了起来,她纤眉紧拧地看向眼前比她高出不少的男人,“离婚是什么,和离的意思吗?不过,吾看你印堂发黑,唇色发青,恐今晚就会有血光之灾,短寿之相。”
温霜话一出,空气里有几秒的安静。
傅司珩看向温霜的眼神,愈发阴沉冷鸷,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。
这个该死的女人,今晚约他来酒店,说是要跟他商谈离婚的事,结果在总统套房的通风口下了只对男性起效的情药。
简直让他防不胜防!
若不是傅温两家有婚约,他绝不可能娶这个女人。
嫁给他后,他不愿碰她,她要么是绝食、自杀,要么是给他下药,想逼他就范,作天又作地,让他反感至极。
“温霜,你真是恶毒,得不到你想要的,现在又开始诅咒我了?”
温霜脑袋疼得厉害,她压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。
这个好似要杀了她的男人,为什么会这般讨厌她?
她细细朝他看了眼,见他狭眸猩红,呼吸粗重,胸口起伏不定,她眉头拧得更紧,“你莫不是中了合欢散?”
她连忙朝身上摸了摸。
没有银针,她也不能帮到他啊。
看着还在装无辜的温霜,傅司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,他抬起大掌,用力掐住温霜下巴,“你少给我装!”
温霜吃痛,她抬起手,用力朝男人身上挥去一掌。
男人步伐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温霜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掌,眼里露出疑惑。
她的灵力怎么消失了?
若是在灵月谷,她这一掌下去,他起码得飞出几丈开外。
被推开的傅司珩剑眉紧皱。
温霜手无缚鸡之力,她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?
以他的身手,一般人是推不动他的。
“温霜——”
温霜抬起手打断傅司珩未说完的话,她眸中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,“这是何处,如今是什么时代?”
傅司珩看着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温霜,他眼底闪过一抹狐疑。
难不成,她先前摔倒磕到床角,将脑袋磕坏了?
傅司珩紧抿了下薄唇,冷声道,“现在是21世纪,别告诉我你不知道,不管你是不是装的,这个婚,离定了!”
温霜微微摇头,“21世纪?吾从未听闻。”
“有病!”傅司珩实在不想再与温霜多说一句话,他怕再这样下去,自己会真忍不住掐死她。
身体里的药效已经发作,浑身躁热,双腿发软,他怕是靠自己走不出这家酒店。
傅司珩立即拿出手机,给司机打电话。
“周叔,你现在来叶城酒店大门口接我。”
傅司珩打完电话,他一转头,便对上了温霜朝他凑近的那张化着浓妆的小脸。
温霜朝他眨了眨眼睛,她指了下他手中的手机,“此乃何物?甚是奇特,莫不是传音符?”
她刚刚还听到了对面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傅司珩深邃的黑眸里腾起幽蓝色火苗,他极力克制隐忍着内心情绪,“温霜,你少给我装傻!”
温霜以前在灵月谷,众人对她皆是恭恭敬敬,何曾有人如此凶过她?
如此无礼,难怪是短命之相,等会儿他经过一座桥时,会遭遇塌方之祸,虽能保住一命,但双腿截足,身体某处也会废。
正准备离开套房的男人,身子猛地一怔。
他回头看向温霜,没想到她竟恶毒到了这种地步!
诅咒他出事故就算了,还双腿截足,那里会废!
傅司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,指关节骼骼作响。
双腿和那里废了之后,自此他一蹶不振,商途蹇涩,倾家荡产,最后被人挖掉眼珠,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,不到一年,就咬舌自尽了。
挺惨的。
我还是早点跟他和离吧!
傅司珩额头青筋已经突突直跳了,他紧咬了下后槽牙,刚要说点什么,突然又狠狠怔住。
方才,他明明没有看到温霜开口说话。
可他敢肯定,他真真切切听到了她的声音。
怎么回事?
见鬼了?
咦,他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?和离的话,我应该可以带走嫁妆的吧?
傅司珩深眸紧盯着温霜的嘴巴,这一次,他敢肯定,她没有张嘴说话。
他突然能听到她的心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