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尘是天命之人,除魔灭煞的佛子,
而我是应运而生占卜吉凶的圣女。
祭天大典上,我算出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,
将来会勾结邪祟为祸人间,请求他注意,并送走这个女人。
可他却突然恼怒,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我思慕他的证据,
“你妄动凡心,不知廉耻的想着男人便罢了,现在又因为一己私欲想陷害旁人!”
“既然你担心邪祟作恶,不如就去魔窟修行,说不定你算出来的就是你自己,什么时候断了你这肮脏的情意,什么时候再回来!”
我被收走所有法器,扔进了魔窟,
五年后,他带回的那个女人果然联合邪祟侵掠人间,仙门沦陷。
他终于信了我的话,派人去魔窟寻我,让我卜算破局。
我低头示意给他看我被挑断的脚筋手筋,和满身凌乱的痕迹平静道:
“我手脚经脉皆废,拿不起卜算法器了。”
“更何况,不洁之身无法行卜算之法。而我早已在魔窟做了五年最下等的娼妓。”
......
陆离尘派来的人找到我时,我正赤身裸体的被困于床榻之上,
身上唯一的遮挡之物便是那条捆缚我的锁链。
两个餍足的男人从我身上翻身而起,
离去之前,还食髓知味的拍了拍我的脸,说下次再来找我。
那人于虚无处缓缓显形,目露鄙夷。
“佛子说圣女思凡果真不假,即便是到了这魔窟,也要勾引男人。”
“也不知道圣女这五年,要多少男人才能满足你这幅淫荡的躯体!”
我麻木的思绪渐渐回笼,认出眼前之人是陆离尘的心腹——晏行。
可他的话,我却不知如何回答。
我落在这魔窟五年,便被迫做了五年最下贱的娼妓。
接待了多少男人,连我自己都数不清。
晏行哼了一声,施恩般开口。
“佛子仁善,叫我接你回去,只希望圣女到了天阙,能收起你这幅淫荡的做派!”
说罢,他随手拿过一块粗布扔到我身上,就要将我带走。
可那锁链还未解开,晏行却不管不顾,竟硬生生在我身上被拉扯至断裂。
我被锁链捆住的手脚也因此差点折损。
四肢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让我惨叫出声,可事实是,我已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等回过神时,我已经被扔到了陆离尘面前。
他坐在高高的佛座之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我。
面容清冷似佛,眼里却满是嫌恶。
我又惊又怕,只能死死拽住那块遮身的粗布,跪在地上不敢抬头。
陆离尘的声音冷冷的在头顶上响起。
“姜睢宁,你知错了吗?”
我慌忙开口:“我已知错,愿自请去落雪崖清修悔过。”
话音未落,陆离尘便厉声道:
“闭嘴!你以为你还是圣女,能踏足落雪崖那样的圣地?”
“当年你说阿萱是妖孽,会为祸人间。”
“如今距离你卜算出的时间只剩下半月,我便是叫你回来看看,你当初的话有多荒唐!”
我心口一颤,想起当初卜算时看到的画面。
业火焚原,仙门沦陷,到处都是邪祟侵掠的身影。
陆离尘也在不久之后,被万剑穿心而死。
我止不住的打着寒颤,知道他不会信我,只能死死低着头。
“是我错了,求佛子放过我......”
陆离尘却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,伸出脚尖抬起我的下巴,笑得讥诮。
“怎么?当初心高气傲的圣女,现在也只会跪地求饶了?”
我咬着唇,无声落泪。
陆离尘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,目光凝固在我的脖颈之处。
下一刻,他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。
剧痛迅速蔓延,我捂着唇吐出一口血。
再抬头时,身上的粗布已经掉落。
陆离尘眼睛猩红的看着我赤裸身体上淫秽的痕迹,咬牙道:
“姜睢宁,你果真是个下贱的娼妇!”
他犹不解气,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地上。
“我让你去魔窟反省自身,你却自甘下贱到去伺候男人?”
“我看你刚才说的知错只是你搪塞的借口!你便该永远呆在魔窟之中,结束你这肮脏的一生!”
他语气森然,我却已经痛得听不清了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时,他猛的松开了手。
我被他狠狠甩在地上,翻滚了几圈后才勉强止住身形。
窒息无力的感觉让我几欲作呕,可我还是忍耐着,爬过去捡起那粗布将自己重新包裹好,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对着陆离尘求饶。
“对不起,我知错了,我真的知错了,还请佛子大人宽恕......”
这个过程中,陆离尘便冷冷的看着,眼里杀意涌动。
可他终究没有动手。
“与你当年所算相反,这些年阿萱做了不少济世救民之事,以凡人之身赢得了整个天阙的敬重。”
“前几日更是为了救下一头普通的灵兽,不惜割下自身血肉喂养。”
“可她终究是凡人,她救了别人,自身也会亏损命数,如今已变得虚弱异常,所以......”
他目光沉沉压在我身上,没有说出后面的话。
我却听懂了。
他要换血。
将我的圣女血换给林萱,替她逆天改命。
将一个凡人,硬生生拉扯到一个不属于她的高度。
原来,这才是他找我回来的真正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