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匪头子长得很凶,胡子拉碴,张口就是粗话。
我害怕,但我没得选,他再觉得我可怜,也不可能放我回去。
他说,「不能坏了规矩。」
我就这么留下来了,没人来找我。
劫匪头子觉得他对我很好,他会给我买新衣裳,也不让我像其他妇人一样干许多活儿。
他让我做得最多的事,就是替他的伤口上药。
自制的金创药,敷上去刺着疼。
可我还是会用力按按,疼得他龇牙咧嘴最好。
劫匪头子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感激他,「我没杀你,还让你当压寨夫人,你居然故意让我疼?」
「我好好一个大家闺秀,被你劫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关着,你还要我感激你?」
他摸着胡子笑得猥琐,「瞧你这话说的,在哪儿关着不是关着?」
我用力拍他的伤口,如愿以偿地听到他的嚎叫声。
劫匪头子年龄不算大,只是蓬头垢面、流里流气,怎么看也让人难以喜欢。
我一脚把他踹下炕,「脏死了。」
他委屈极了,「你在家里也这么凶?」
我在家里?
我想了想,在家里确实不这样。
大姐性格孤高,小妹娇纵任性,爹娘已经被她们占据了所有心思,没有我发挥的空间。
但我都当压寨夫人了,难道还要缩着头当鹌鹑?
「既然我们成亲了,那就得好好立规矩。」
我龙飞凤舞地写下一篇家规,包括但不限于土匪头子的个人卫生二十条。
他看看那张纸,又看看我,重复几次之后,他说,「天杀的,你怎么知道我惧内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