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更好的生活,我想,那就是,放弃一棵歪脖树,得到整片大森林。
与魏逍吵架后,他带着女儿离开皇城,迄今已有十年。
十年里,我兢兢业业为帝,勤勤恳恳做人,故而上天奖励我吃点好的,也是应该的。
比如此时此刻,在我面前解开官袍的林鹤雪。
他是我的右相,大齐文臣之首,是我从一众贫寒学子里亲自选中的一把刀,不仅在前朝好用,在别的地方更好用。
微微敞开的衣襟,隐隐一片霜雪的白,林鹤雪似乎比我更知道他哪里诱人。
攀上他的肩膀,我将头埋在他的颈窝,檀香悠悠,好闻。
「陛下如此,不怕别人吃醋。」
唇贴上微凉肌肤,忽而雪地绽开一朵红梅,林鹤雪终于变了表情,反扣住朕不老实的手。
被他抵在书桌上,笔墨纸砚掉了一地,他的气息离我很近,一双冷艳的凤眼微咪,整个人蓄势待发。
「喜欢吗?陛下。」
盛夏苦热,最适合来一场暴雨,骤雨侵袭,急切而缓慢,幽远而绵长。
我的右相,永远平静沉稳,唯有在一起的时候,会些许失态。
这样的失态让我想起那年跪在一众贫寒学子里,温润而野心勃勃的他,也想起当年选中他的自己。
我无聊地摆弄他洁白的耳珠,时不时吹一口气,他无奈捉住我的手。
「别再勾臣了,今晚陛下不是还要去见衡弟,若是——」
他低声诱哄,嗓音带着事后的倦懒,可我偏不吃这套。
「那你求我啊。」 他笑了,疏朗的眉目里带着几分狡黠。
「小生求求妖精娘子,饶了我吧。」
林鹤雪缓缓起身,修长如玉的手整理着官袍, 我有些不舍,从背后环住他。
「鹤雪就舍得我?」
情浓之际,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。
「陛下莫要任性,正是因为爱重陛下,更要为您打理好朝政琐事。」
缠绵着,他突然哑声道:「魏逍要回来了,陛下知道吗?」